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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槐花,我的老槐树

作者:苍茫暮色 录入:苍茫暮色 来源:原创yu原创  时间:2022-5-26 16:59:24 点击:

      我的槐花,我的老槐树

(配图来自网络)

       五月,槐花倾城,山卯沟岔,路边村庄,白雾朦胧。文人墨客的笔尖,滴着槐花的浓香,美文似洁白的花瓣雨,撒落在院子里,撒落在山路上,撒落在圪梁梁。那股清新,随着初夏的风,飘进了白云里,拨弄着水浪花,吹开了家户人家的窗帘,在餐桌上轻飏,槐花泡泡,槐花餅,槐花擦擦,槐花饺子,槐花汤……把个槐花诱人的灵气,渗透到无人可以抗拒。

       我的经络里,也有一股槐花的灵气在游动。我盼望,某天,某个穴位忽然开窍了,让这白白的灵光流泻成诗,演绎成歌,把这洁白的朵儿编织成画,让这一嘟噜一嘟噜的晶莹串儿,排列成精彩的文章。然而,愚钝的我,无论怎样按摩捶打,拔罐推拿,没有一个穴位有打通的迹象,到头来,今年的槐花,没有在我的笔下产生美丽的文字,终究槐花如云如烟,终究槐林葱郁叠翠,终究叶还是叶,终究花还是花。
       近日,有一位亲戚过世了,因赶事情,回到了妈妈住过的老屋。父母不在了,门窗失去了原来的色泽,弟弟带人清除了院子里的青草,更换了窑背上损坏的石棉瓦。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,枝秃叶稀地站在那里,呆呆地望着我们。弟弟说:这棵树生病了,挖了重栽一棵核桃树吧。我的泪,忽地潸然而下。
       老槐树,我们院子里的老槐树,每一片树叶,都记录了一个温馨的故事。那枝,那干,那叶,让人想起了父亲粗糙的手臂,母亲温暖的爱。小时候的秋天,忙碌了一天的母亲,会煮一锅甜甜的嫩玉米放在槐树下的大石床上,当做晚饭。父亲便将烫手的玉米棒子,插在一根筷子上,一口一口地吹凉了,才递到我的手里,摸着我的头,笑眯眯地看着我不雅的吃相。母亲会拉着我坐在老槐树下,把我抹着她的唾液的头发梳的油光铮亮,我摆动着我的羊角辫,辫稍上的红头绳快乐地笑。我的红头绳,是母亲专门托人从甘谷驿的集市上买回来的,像花一样的亮眼。隔壁的婶娘就会说:花眼眼女子,将来保准能寻个花女婿。
       父母老了,父亲痴呆了,我也做了奶奶。我回到父母身边照顾他们,为了便于父亲休息,我用旧衣服拼接成整洁的沙发套,把旧沙发搬到老槐树底下,父亲躺在沙发上不停地述说着那些陈年往事,母亲就会拿出弟妹们买回来的零食小吃,痴呆的父亲,忽然又会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吃相,和我儿时他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。母亲慈祥的笑容,父亲疼爱的眼神,刻在了我的心里,定格在老槐树下。
       我的槐花,你的味道,是甜甜的味道,你的美丽,是端庄典雅的美丽,你不是从唐诗宋词里走来,却是向诗和远方走去。你的那份浓郁,是和谐亲情的含蓄。你的那份淡雅,是一种历练的修为。
       我的老槐树,无论你花繁叶茂,还是枝疏叶稀,你的根,永远扎在我的心里。


作者:苍茫暮色 录入:苍茫暮色 来源:原创yu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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