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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容易伤感的人,对于喜怒总会轻描淡写,对于得失总任由自然。面对四季,我却会感伤。
春风伊始,我感叹杨柳婀娜,清风微微,柔枝嫩芽,无不风雅。春风是个急性子。刚几日,桃夭灼灼,梨白如雪。春风更是最执著的痴心汉,年年为花而来,年年为花而彷徨。春天,所有风最适合疯狂。
然而,秋天是我最容易感伤的季节。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可怜,心情、心灵、心境怎么全部投降与秋天。走过干旱的夏季,秋雨时不时一场接着一场。立冬前的秋雨会更多更凉更绝情。对面的树木前几天还是一目绿野,一夜秋雨便让它们换了颜色。街头少了多少漫步的人,树上就没落了多少成对的叶。
风,绝对是个负心郎。
窗外的秋色就似溃败的战场,凌乱、吵杂。落叶如铃铛,在风里撇下一路绝唱,跌跌撞撞扑向南墙。这本是秋天的憔悴,落叶却背负了所有罪名,落叶与落花一样柔情,从不怨恨冷冷的秋雨冷冷的风; 垂柳不再悠闲飘逸,金黄色的柳刀凌空飞舞,是要向秋风宣战吗?不是。柳叶,只是一撇眉头飞出的印记,左眉的,右眉的,弯弯的彩妆。
最后一场秋雨来了,拽着枯枝摇摆的几片残叶,雨停时,一片不留。
是不是春天就不曾来过?树木赤裸裸,孤立在旷野,像学画的新手,呆板生硬地把每一笔拉的干瘦而纤细,又像饥饿中悲惨而狰狞停止呼吸的裸体,被定格成雕塑。这一场秋雨后,冬天就要来了?是呀!也只有雪花最懂需要掩盖的痕迹,那是春天的遗憾与秋花落寞的忧伤。
风是绝情的吗?就在那个夜,雪花随风飘扬时,你把你小小的睡衣捂在我的背上,学我听风,叫我听风。满街的呐喊,冬要来了,冬要来了……
是不是风也知道我有些感伤,为这秋雨、为这一夜过后季节之间的诀别?
是呀!是呀!这一夜后,难见细雨,只有飞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