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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家伙什儿

作者:桃夭 录入:桃夭 来源:原创  时间:2019-10-11 13:20:42 点击: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谨以此文献给父亲六十三岁生日

       故乡的天总是亮的很早很早,虽然没有鸡鸣,但早已听到村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,也听到他们家长里短。而当我起来时,母亲早已把菜地里各种新鲜的蔬菜摘回了家。
      门前那一大片一大片曾经的田地现在大多已经荒芜。一米多高的杂草把通往田地的小路也遮得严严实实,但是父亲硬在这中间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道路,印下了自己专属的脚印。”我爸又去地里了?”“说上不听,门口那片地里全是草,你爸就想把那挖的再种上草药。”母亲依然抱怨着,但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更多是一种无奈。医生一直说父亲的病需要休息,需要锻炼,而父亲却把挖地、翻地当成了锻炼。每每被我们姐弟埋怨的时候总会说:“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,不好了就不做了,也会吃药。”一辈子在田间劳作的父亲好像离了田地浑身不自在,而我们最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。
       二十几年前,好像还没有农民工这一说,而村子里的人也都以种田为生,那一垄一垄的坡地并不是什么好田地,但却也能养活一家人,只是最大的困难是收种!犹记得每年收麦子黄豆时父亲会一镰刀一镰刀将它们割成一捆一捆,之后经过太阳轻轻的照射再把他们捆成两大捆用扁担挑回。那一捆我现在用双臂也抱不拢,而父亲挑起的扁担也是一步一颤,再一颤,就这样近十亩地的收成在父亲几十年的一颤一颤又一颤中颤回了家。而父亲的扁担也变得黑亮光滑如弓一般。肩挑、人扛、手抱......凡是能将粮食运回家的方法也被我们姐弟尝试遍了。种地当然也只能靠父母一锄一锄的去挖,一大晌田地已被挖出一片,而那最初翻出来的湿地也被太阳晒干了,我知道这里又孕育了下一个收成。
      一晃几十年了,父母的锄、犁、耙、铁锨....不知用坏了多少,但一批又一批的家伙什儿相继又被打造了出来。只是随着他们年龄的变老,最新打造的一批有部分落下了灰尘,但那把新的铁锨依然在墙角,不仅没有落灰反而手把又变得溜滑了。可惜的是陪伴了父亲几十年的扁担我再也没有见到。
       荒草在一点一点减少,土地也一寸一寸从草根下冒出,那深深的根被父亲揪起放在了一边,没多久土地已有几十平,而父亲依旧没有休息的意思。那被岁月压弯的脊梁,那布满老茧的双手,那满脸沧桑的皱纹依然在颤抖。清晨的风吹过,我有点发冷,但那一瞬我却清楚地看见风吹落了父亲脸上的一滴汗,它渗入了泥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,我知道那一滴一滴的汗水最终都变成了滋润土壤的肥料。
        铁锨一起一落,岁月一沉一浮,人生一岁一载,带走的时间永远也不会回来,但是勤劳的父亲依然在耕耘。我知道父亲这辈子也离不开土地,也离不开他的家伙什儿!

作者:桃夭 录入:桃夭 来源: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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