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一
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载着我们——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,向着乡下农村的老家进发……拐弯抹角再拐弯抹角,起伏连绵再起伏连绵。山们奉献不知名堂的乔木灌木,和飞扬跋扈的野草。
突然就有一坨麦子出现,有微风,麦浪趁机舞动……妻子就咋乎着要在麦田里摆个POSE,扬言要把这拉风的图片传到朋友圈,引起关注……
二
在乡下老家的田野里,不厌其烦地为孩子讲解苦菜和三叶草的区别。说:“快看,那就是蟋蟀”!顾不上燥热,我急切的寻找——父辈早年劳作的样子、那些爽快的铁器、 犁铧、锄头和锋利的镰刀,还有伸向秋天的虔诚姿势。
三
我的手端不稳相机——心虚、心虚得厉害。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我们轻浮的样子,吃着面包似乎不和粮食发生直接的关系。暧昧的我们糟践日子,日子也糟践我们。
四
一头毛驴悠闲地吃草,狗也很自在。几条瘦而白的小路引着我,找到大伯的家二叔的家,还有几门远亲、几家近邻,一碗水搁了半碗糖,说还要再和些蜂蜜;只是一包过年时藏起来的好烟,翻箱倒柜怎么也找不见……
五
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端坐着目光呆滞的少年:对襟的纯棉褂子,脸色铁青一言不发。据说是料理庄稼的能人,编过席子,力气大,在麦场上能娴熟的左右使锨——我要管他叫爷爷!